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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僧人得知他们的来意，默默把人引到院内一处禅房。

“阿弥陀佛，寺里的确有过这个人，只不过他一年前就走了，说是要进藏，寻找真正的佛道。”

住持留着一把长胡子，给人的感觉特别宁静。

“敢问大师，您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吗？”

佛门重地不得妄语，蒋平安也算是入乡随俗，给了应有的尊重。

“出家人，四大皆空，但行好事，莫问前程，我只能告诉你他的法号叫无忌，俗名叫陆海。”

住持用手指沾着茶水，在桌上写下两个名字。

但这些都不是江元关注的，他这次来主要是打听碗的来路。

“师父，陆海手里的骷髅碗，是寺里的，还是？”

“善哉，我佛慈悲，特设八戒八忌，骷髅碗是藏族佛门的法器，与我们无关。”

住持没有说谎的必要，这么一来，碗该是陆海从别处获取的。

蒋平安不想冷场，再次开口打破沉寂：“大师父，那陆海是什么时候来的？待了多久？”

“那是前年的事了，他是苦行僧，来我寺只是为了休整。”

“苦行僧？”蒋平安还是不解。

江元连忙侧过头，轻声在他耳旁科普：“从印度传进来的，苦行僧通过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事，来锻炼忍耐力和离欲，譬如长期断食，长期高举手臂，睡铺满钉子的床等等。”

一听这，蒋平安更搞不懂：“何苦自己跟自己过不去！”

“这可能就是我不入地狱，谁入地狱吧。”

提到这句话的时候，江元先是愣了愣，而后一拍脑袋：“对啊，我怎么没想到这个。”

话毕他匆匆跟住持打了个招呼，从坐榻上起身离去。

“江元，等等，你要去哪？”

蒋平安追到寺院门口，刚才一股脑往前跑的人终于停下来。

“蒋队，我觉得我知道被割走的心去哪了！”

“啊？”

“阿修罗再恶也是佛，我们只看到了恶魔的正面，却没看到背面。”

“说人话！”

江元嘀嘀咕咕半天，蒋平安还没听明白，渐渐暴躁起来。

“蒋队，你现在赶紧让人去各大医院，看看有没有近期收到器官捐赠的。”

“不可能，你这个想法太天方夜谭了。”

从实际可行性出发，靠杀人取得器官，再贴补到将死之人身上，这除非是个疯子。

“你先别急着下结论，找个人查查不会浪费多少时间。”

江元不大喜欢蒋平安这一点，以前看福尔摩斯的时候，有句台词至今记忆犹新，“除去不可能的，剩下的再不可思议，那都是真相。”

或许是被江元的坚持打动，蒋平安最后还是松口了。

两个小时后，他接到一通电话，警员反应，市区地矿医院在昨天晚上，收到了一颗匿名捐赠的心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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